清源妙道Jolin

人生苦短,愿我们都能玩得开心❤️

【顺懂】征兵广告(HE一发完)

原梗:这条微博

天雷OOC有恶搞慎入!!!

5k字一发完,文笔差不要打我QUQ···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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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份天黑得早,渐垂的夜幕像个心照不宣的讯号,巷子里一串小店的霓虹灯接二连三睁开了眼。

小巷末尾是间不太起眼的酒吧,橱窗不知是疏于清理亦或刻意为之,影影绰绰看不清里面;门楣旁挂着块椭圆形的木头招牌,斑驳剥落的漆痕看上去颇有些年头,木牌上的LED文字坏了好几处,但仍能隐约辨识出“三块口香糖”几个字,冷冷的光源晕得整间店面都恍惚起来。

几个脚步轻快过头的年轻人说笑着来到酒吧门口,却似是忽然踌躇起来,时而低下头看两眼手机,交头接耳确认着什么,终于在无数次探头探脑后下定决心推门而入。

酒吧老板站在吧台后面,专心致志擦拭着一只玻璃杯,听到门口的响动也只淡淡说了句“欢迎观临”,手上动作丝毫没停,抬头却看见几个稚气未脱的青年带着犹豫的神色,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笑着补了句:“哟,这是来过光棍节?头一回来酒吧?”

大约是老板那堪称英俊的笑脸让人松了口气,为首的年轻人这才放心地开腔:“是啊,学长介绍的,说是顾老板这儿环境好又安全。”

身后另一个小伙子听到这里忍不住翘起嘴角插嘴:“是啊,毕竟老板是退伍军人嘛,听说还是巨厉害的特种兵。”一行人都不禁乐着附和起来,年轻又阳光的气息顿时溢满了小小的房间。

“靠,这都是听哪个兔崽子说的。”顾顺也不由笑弯了眼,“行,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哥的本事。”说着递上餐牌,静静看一群活力四射的青年叽叽喳喳地点单。顾顺在吧台后面调酒,双手舞得像阵风,眨眼间一排花花绿绿的鸡尾酒便在台面上一字排开。

这群年轻人显然是附近的大学生,刻意抹了蜡的发梢反而使眼底的青涩更加欲盖弥彰,明亮灵魂下是对万事万物充满的好奇。

或许是让几杯酒壮了胆,有个戴眼镜学生突然探出脖子,指着门口悬挂的招牌问:“老板,你这店为啥叫这名字啊?这里面哪有口香糖?还是说你特别爱吃口香糖?”

另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一摆手:“一般这种奇怪的名字背后都有故事,是吧老板?”众人一阵哄笑,一齐吵着让老板说明清楚。通常这种故事的主角都不止一位,往往藏着某个活在回忆里的人,嗅到八卦气息的年轻人们登时有些兴奋。

顾顺擦拭酒杯的动作不觉间停滞了,眼睛透过窗子直望向木牌上模糊的文字,似乎有些出神,连声音听上去都渺远得像是陷入某种深不可测的怀念:“啊,这个,和口香糖有关,但也和某个人有关。”

听到故事果然还有另外一个主人公,学生们的呼声更喧闹了,有些人的眼里已然开始上演起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,众人不停嚷着求详细,渴望的目光堪比嗷嗷待哺的雏鸡。

顾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,缓缓地开口道:“那个人曾经是是我的战友,也是搭档。”他垂下眼睛,收敛起的目光中是藏不住的怀念。“我以前是干狙击手的,他是我的观察员。”

他无视了大学生们听到狙击手三个字后的惊呼赞美,自顾自继续道:

“这么说也不太确切,毕竟他一开始的搭档并不是我。后来有一次他的搭档意外受伤,上头又临时交待了紧急任务,我就从别的队里临时抽调过去跟他合作了。”

“一开始他看我还挺不顺眼的,毕竟我和他前任搭档是竞争对手,我见他面第一句话又是,你能跟着那谁说明你有些本事,那小孩当时整个脸都沉下来了,还说要见识见识我的本事。”顾顺说着便不自觉微笑起来,学生们也忽然安静下来,端着酒杯聚精会神地听。

“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,我发现这孩子一上战场就紧张,水平实力啥的都发挥不出来。休息的时候人家都坐着聊天,就他一个人在那儿硬邦邦地杵着,跟站岗似的。我平时为了调节压力就喜欢嚼口香糖,感觉还挺管用的,当时就寻思着给他一块试试,结果翻了半天只剩下草莓味的,递给他的时候他表情可难看了。”

吧台前面坐着的年轻人一个个捂着嘴笑了起来,顾顺也勾起了嘴唇,语调稍显活泼了些:

“我就借着势头劝他,说战场上子弹躲不掉的,还跟他开玩笑说这一课算哥送你的,下次记得交学费,本来是想逗逗他,可转头一看他眉头皱得那么严肃,也觉得有点尴尬。好在他也没说啥,只是把口香糖剥开吃了,苦着张脸,我也不知道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。”

听到这第一块口香糖的始末,年轻的学生们更是瞪大了双眼:“那后来呢?”

“后来?后来他似乎慢慢开窍了,整个任务里越来越如鱼得水,我还夸他表现好来着,结果吃了一记白眼外加一句我不是表现给你看的。真是个小白眼狼。”顾顺嘴上抱怨着,眉眼间却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,“再往后我受了挺重的伤,他拿我的枪解决了敌人,还架着我上了飞机,我一看这人的确是成长了,还逗他说这都是吃了口香糖的功效,果不其然又被他瞪了。”

“本以为安全撤退之后就皆大欢喜了,不成想他们队长没把他前任搭档的真实伤情告诉他。”顾顺顿了顿,眼底是掩不住的惋惜,“那人也是个厉害的狙击手,可惜脊柱受伤,再拿枪是不可能了。我那观察员觉得这都是他害的,总觉得他当时要是不紧张不往后躲,他前任搭档就不能出事。”

“我是觉得他没必要有那么大心理负担,军人嘛,马革裹尸本就很正常,每个人心里也都有这觉悟。可那孩子心思太细,思虑太多,眼里好像总带着反战和悲悯的情绪,实在是让人发愁啊。”

面前的年轻人下意识地不住点头,顾顺的目光却越过他们的脸孔,仿佛在和遥远的过去对视:

“管怎么说,他最后还是知道了前搭档伤情的真相。之后他连着好几天躲着我们,专找那犄角旮旯没人的地方躲着。我一瞅这哪行,狙击手和观察员得多接触,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,于是我就到处找他啊,终于有一天在甲板一角落被我给堵着了。”

“当时我也没说啥,我知道他心里是咋想的,他在那坐着我就陪他坐着,他愿意耗我就陪他耗。眼看着熄灯号快响了,再不做点什么这点休息时间就白磨没了,结果掏了掏口袋就翻出块口香糖,我就嗯了一声递给他。他拧着眉毛接了,也没说什么便囫囵塞进嘴里,嚼了几下后突然小声冒出一句,真酸。”

“我低头一看包装纸,柠檬味的,怪不得。”

“没想到他突然就哭了。他哭得很安静,没有那种嚎啕大吼也没有撕心裂肺,就那么无声无息、啪哒啪哒地掉眼泪。我也没怎么劝,这没法劝,他需要发泄。他哭,我就在旁边看他。他其实长得挺清秀的,眼睛很好看,嘴唇很厚实,五官给人感觉浓浓的化不开,好吧,我承认我当时心跳得是有点不太对劲。”退伍军人几不可觉地老脸一红,又迅速恢复了正常。

染黄头发的男生貌似想张口问什么:“你们难道都是男……”旁边一个女生猛然狠狠地掐了他一把,男孩果断地闭上嘴。

“那天傍晚最后,也不知怎么他哭着哭着就哭到我肩膀上了。搂着他的时候我就想啊,就觉得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,觉得自己心里有人了。”顾顺的话语间似乎也带上了甜味,连听众们也沉浸在了久远的澄澈记忆里。

“从那天起我俩的关系,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。一开始他还有点害羞老躲着我,后来在训练场休息的时候拉个手啥的他都不抗拒了,只是还那么爱脸红。”

“那第三块口香糖呢?”有人悄声问道。

“我当时拿到了一个去国外训练营培训的项目,走之前我推荐他参加主狙击手的训练,申请也批下来了。我走的那天他来宿舍跟我告别,他忽然问我,顾顺你有没有口香糖,我觉得莫名其妙,刚要给他拿,他又问我,最喜欢什么味的,喜欢哪个口味就给他哪个,还不许我问为什么。我想了想递给他一条薄荷的。”

“万万没想到他直接剥了糖纸把口香糖扔进嘴里,嚼了两下直接就冲上来亲我。我当时,直接就惊呆了,他给我的印象一直都脸皮薄、容易害羞,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得胆子。那时候只觉得口腔被一股薄荷味淹没,一开始甜得发腻,接着是一股呛人的辛辣,后劲又是让人舒服的清新味道,我想想这不就跟那小孩的性子差不多嘛。”

年轻人中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嘘声,好几个女孩子脸都红扑扑的。

“他亲完了之后喘着气,脸红得能滴血。他跟我说,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,他说他知道我改不了嚼口香糖的毛病,希望我以后吃到最喜欢的味道就会想起他,想起和他接吻是薄荷味的。说完他就慌里慌张逃走了,真不知道说这些话是鼓足了多大的劲。”

“可真是败给他了,自那之后我还真的,每次一嚼薄荷味口香糖就想起他,想起他的呼吸那么轻,嘴唇那么软……训练营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,几个月才能和他通一次讯,我知道他顺利通过了主狙训练,有了自己的观察员,军衔也升了……”顾顺渐渐陷在了过去里,那些艰苦又甜蜜的日子,如漩涡一般温柔缠住了他。

“那……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
一个声音忽而让他清醒起来。

大学生们眼睁睁看着顾顺的神色凝重起来,每个人都只觉呼吸一滞,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。

顾顺的眼神冷冽了下来,眉头也蹙成了川字:“过了两年,那时候我已经在别的队伍当起了队长,他还留在原来的队里,基本没有见面的机会。有一次我们队突然接到指示,去沙漠一个镇子上支援他们队,说他们被敌人围困,形式很不好。”

“我当时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他那里去。可现实就是不行,一路上按照指示,突围、打掉敌人伏击点、救人质,越来越焦虑,心急如焚,但是我没办法啊,军人就得服从。”

“等我终于赶到他们被困的镇子上、终于找到了他埋伏的制高点时,突然一声巨响,我心道,完了,迫击炮。放眼一看,炸点就在制高点旁边,当时我两眼一黑,感觉世界都塌了……”

顾顺的手掌紧紧扣着台面,苍白的指节微微颤抖,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冒起。学生们同样一声都不敢吭,连呼吸都小心翼翼,从心底不愿意听到那个最坏的结局。

“我冲过去,我就挖啊,也不知刨了多久,等我终于看到那张脸的时候,他那额头上,那么大一个口子,汩汩冒血,嘴唇白得渗人,眼睛闭得紧紧的都让血凝住了,手里却还仅仅捏着枪。把人抬走的时候,从他口袋里掉出块亮亮的东西,我一看是一团口香糖纸,以前我最喜欢吃的牌子,薄荷味的,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了……”

“再后来,人终于送到医院的时候,他……”

年轻学生们一个个屏息凝神——

“顾顺你有在这瞎扯什么呢?!”一个带着围裙的男子突然从后厨转出来,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酒吧老板,“我这那么多活都干不过来,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,快来帮忙!”

看上去一直深沉成熟的老板顾顺,此时居然嘿嘿傻笑着答应了几声,连说“诶李懂我错了我错了”,便摸着后脑勺向后厨走去,有几个眼尖的学生瞥见顾老板的左手居然偷偷在男子腰上捏了一把。

从后厨走出来的李懂见被打断的听众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看向他,有些羞赧又抱歉地冲他们笑了笑:“实在不好意思,今天店里活有点多……”

他的嘴唇很丰腴,额角有一道略微刺眼的疤痕。

似是察觉到有几个学生偷偷瞄着他的伤疤看了好几眼,李懂再度轻笑道:“抱歉,是不是有点吓人?我以前也是当兵的,后来有一次受了重伤,身体不太好就退伍了……”

不是所有淹没在岁月里的故事,都有个坏结局。

或许故事的主人公只是褪去了风华正茂与惊心动魄,但他们仍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,快乐而自由。

有两个女生不由自主地抹了抹眼睛。

而戴眼镜的男生则鼓足了勇气,吞咽了两下,张口问道:

“那……那你和顾老板……到底是,是怎么……?”

众学生连忙跟着附和。

李懂的脸蓦然一红,发音都有些结结巴巴:

“你们,你们真想知道?”

年轻学生们连连点头,一个个瞪大了好奇的星星眼。

曾经的观察员把手伸进吧台下面的抽屉里翻找了半天,抽出了一张纸,在学生面前缓缓铺展开来。他深呼吸了一下,继而开口:

“想知道更多军队趣事吗?想体验与队友生死相依的军旅生活吗?欢迎加入中国海军,保家卫国终不悔,蓝天碧海献青春,我们需要你!现在入伍,成绩优异者还有机会入选蛟龙陆战队,做精英中的精英,争取属于你的那份荣耀!”

戴眼镜的青年拍着胸脯,斗志昂扬:

“说得好!我愿意加入中国海军!请告诉我联系方式!”

“联系电话:XXX-XXXXXXX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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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锐的脸拧成一团,他低头看了看手里这堆A4纸上“蛟龙征兵广告”几个大字,又抬头望了望对面的杨惠,后者的眼睛眨巴得灿烂极了。

杨锐扶了扶额头,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:“这……这是啥玩意儿?”

“什么啥玩意儿?”杨惠看到他的反应一脸不满,“不是哥你说的吗,要拟一则征兵广告,还说上面要求今年多招几个女兵。我跟你说啊哥,不是我吹,这个只要一放出去,那女兵准保源源不断地来……诶哥你别走啊,哥你听我说啊!哥!!”

徐宏迎面看见抓着一沓A4纸落荒而逃的杨锐和跟在他后面吵嚷着追出来的杨惠,不由得微微一笑,望着杨惠的背影暗道一句年轻真好,一点点小事就能搞得风风火火,真是有活力。

他走到桌边,想收拾一下被杨家兄妹弄得乱七八糟的桌面,却突然瞥见一个文件夹,封面上明晃晃写着:

《蛟龙征兵广告——锐宏版》

徐宏脸上的微笑僵住了。

【END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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